心之前,對於活在世間充滿無奈與憎惡,常常夢見自己獨自走在不知名的山,前往它處找尋什麼。夢中爬過各式各樣的山,走訪一間又一間的寺廟。每次夢醒,總是悵然若失,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找什麼?想去何處?不曉得何時可以毋需找尋。這類的夢在我印心及認真打坐之後,便幾乎不再出現。我那異鄉者的心,在聽見師父傳來天國故鄉的美好音訊後,才開始懂得何謂滿足,也才漸漸接受生存在娑婆世界的事實。我常常在心裡問師父:「我的所見所聞是什麼意思?」像兩千多年前佛陀身旁那位勤問的阿難一般,然而我的發問並非為了釋疑而已,我那急著解脫的心,師父一定能了解。有一次禪七,師父陪我們在森林大殿打坐,我忽然感覺智慧眼處,不止息地灌入美妙與高深的愛力,彷彿把一處無邊無際的大迷宮點亮,讓我看見自己的「無明」、分隔心與沉淪。在那一剎那間,我明白師父比我更了解自己,我不用再獨自承擔這個陌生的世界,加諸於我的種種「贈禮」了。

 然而對於我只求安樂舒服的小乘心,師父不曾勉強我犧牲什麼,只是一次又一次地以身作則──從為悠樂難民奔波到心繫乏人問津的災民與流浪漢。我終於知道師父慈悲的眼,是如何閃亮地尋遍幽暗角落。冰封千年的心快速軟化,我變得很愛哭,每當讀到新聞雜誌上的賬災報導或是夜深人靜時,念及師父「加予」我的愛力,便淚流不止;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人有這麼多愛力,也從來沒有被人愛得這麼深切過。

 沒有任何言語能說盡我對師父的孺慕之情,我覺得自己像是終於找到媽媽的愛哭小孩,明瞭自己本是愛海化身的小孩。

連接您我之間的鏈 愛海化身的小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