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期師徒故事之三

 

師父喜愛在晚上工作，一入夜，萬籟俱寂，大氣中紛擾的氣氛漸漸濾靜，當眾人進入夢鄉時，聖人的另一波工作才正在進行。

師父曾讓一位女長住上去師父的房子陪睡。隔天，這位長住回到辦公室時看來若有所思，引來其他人好奇，原來師父昨晚交代她好多工作，她這時正在努力回想著那些交代的事項。我們就問她為何不帶紙筆？她答：「哪裡知道去睡覺還要帶筆啊！」從此我們才知道，師父睡覺也不是睡覺，還繼續在辛勤的工作。

1993年，師父在離開福爾摩沙、展開全球巡迴弘法之前，先在台北國父紀念館作了一場精采的演講，以滿足寶島群眾的愛慕與渴望。講經前一晚，師父臨時要找「老莊」的書，書放在西湖寶物亭，傳話的人要我們找到後儘速送往台北。隔天，師父開示的主題就是「老莊與天堂音樂」；之後師父來到印尼，有關「老莊」的話題還繼續談論著。像這樣臨時起意的情況，在師父身邊經常會發生。

另外有一次時間已經很晚了，我還在辦公室加班，當我感到睡意正濃，想回去睡覺時，電話突然響起，原來師父要找宗喀巴大師的書，來電詢問哪裡可以找得到這本書。我看了一下時間，已近子夜，知道師父還在讀書，剎時我也睡意全消。

曾經有機會整理師父的書櫃，一本小活頁簿吸引了我的視線，隨手翻開，映入眼簾的是師父娟秀的字跡，寥寥數行卻充滿力量，不敢細看，趕忙閤上簿頁。那本子實在樸素極了！現在已經很少人用這種款式，卻被師父拿來記錄珍貴的靈感。

師父真的是一個很簡單的人，是我們這些弟子太複雜、太不自然，照顧師父時，才不能細心體察她真正的需要。有一陣子師父對大眾開示時，偶爾會掏出一疊面紙來，師父戲稱那是她的「錦囊」。這就是因為我們忘了為師父準備隨身筆記簿，當晚上師父靈感一來，只好將就記錄在面紙上。為了隨時記錄靈感，師父的睡榻上經常擺放著一隻小小手電筒，準備夜裡寫字照亮用。

一次師父來女眾辦公室探班，看到我桌上一本黃色貼條紙，師父就像小孩發現新玩具一樣高興，帶了回去，後來連出國也帶著。這種方便的貼條紙在我們辦公室裡早已很多人用，竟沒有人準備給師父！她才是最需要這種貼條紙的人啊！

我們也忘了在師父屋裡放日曆，所以師父常常必須打電話問當天的日期。師父畫天衣、天飾和萬歲燈等設計圖時，也經常只有幾支色筆可用，又到處找不到修正液，由於師父經常在半夜工作，不愛麻煩人的師父只好因陋就簡。在辦公室工作的我們，各式各樣的彩筆隨手可得，還經常畫不出來；而師父這位真正的設計師，簡單的幾枝彩色筆，卻可以彩繪乾坤！

西湖有天午後，雨一直要下不下的樣子，空氣有些沈悶，女眾辦公室裡大家正靜默地工作著。突然從師父廚房傳來一聲爆響（師父廚房離女公室僅數十步之遙），一群女長住正惶惶然「摸不著頭緒」之際，又聽見一串愉快的笑聲，大家才鬆了一口氣！因為有笑聲就表示一定沒事。不過，到底是怎麼回事呢？原來是師父叫人放沖天炮，然後又讓人過來問我們：「有沒有被炮聲嚇著？」頑皮的師父把大家都逗樂了，沈悶的空氣也自然輕易地化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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